霧峰林家4---<引用>芳川家書房

<圖片提供>登峰魚丸博物館


【網路】芳川家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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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峰林家的興起》,黃富三著,民國七十六年自立晚報出版。

導論:霧峰林家自清領時期即是名震台島的名門,其經濟力或許不如板橋林家,不過論其家族在台灣之社會、文化以及政治影響力則恐怕是略勝一籌。霧峰林家的相關研究卻是在MESKILL發表其鉅作《A Chinese Pioneer Family》之後影響台灣學界轟動。黃氏接受霧峰林家後人委託,透過林家所提供的一手資料以及相關後代的田調訪談等完成《霧峰林家的興起》、《霧峰林家的中挫》等書,探討林家如何在台島中部此一邊陲地帶以開拓起家,累聚資本成為土豪,屢屢遭逢危機,通過重重挑戰轉型成為士紳家族的過程。



內容摘要:

台灣中部最有名的「霧峰林家」家族的原鄉是福建漳州府平和縣五寨墟莆平社。霧峰林家開台祖先林石於乾隆十九年(西元一七五四年)隨著大陸移民渡海來台,後來定居大里杙(今大里市),從事墾荒工作;由於勤儉能幹,購置了計多田產,成為小地主。乾隆五十一年(西元一七八六年)住在大里杙人林石同族的族人林爽文聚眾起義抗清,身為族長的林石無力節制,一年多以後,清朝派遣福康安率大軍駐丁台莊,圍攻大里杙,大里杙街區因為遭此兵燹以後,整個村莊幾近全燬。因為林爽文事件的牽連,因任林家族長的身份,使得林石家也難逃池魚之殃,被清廷秋後算帳,田產被官府沒收充公,族人四散。林石的長子林遜之前就奉父命回原鄉準備置產最後卻病死於平和。其寡妻黃瑞娘,林爽文事變後,疑因其父曾勸阻林石內渡等原因,與婆婆關係不睦,帶著兩個兒子林瓊瑤、林甲寅,從大里遷移當時有後山之稱的阿罩霧定居。

黃氏次子林甲寅有商才,頗具經營理念,他以經營小生意起步,逐漸累積財富,進而購地開墾,更利用近山一帶森林,伐木燒炭,收入大增富甲一方,再度光大一度中落的家業。林甲寅有四子,其中以林定邦和林奠國兩房的子嗣,功名最為顯赫,一文一武,分家後以頂、下厝區分,兩房派下的子孫也是「阿罩霧林家傳奇」最主要的主角。

 阿罩霧近山原本是原住民居住的地方,也就是地處蕃地,因此林家向有尚武家風。而阿罩霧庄一帶除了林家之外,鄰近地區還有草湖的林和尚家、賴家、吳厝的吳家、草屯的洪家等勢族。這些土豪巨室常為土地、水源起衝突屢屢結下世仇。在一八五0年,林定邦在排解族人和林和尚的紛爭時,遭對方手下開槍擊斃。消息傳來,林定邦的長子林文察立刻展開一連串的報復行動。他先搗毀了林和尚的庄園,並於一八五三年生擒林和尚,在林定邦的墓前開膛剖胸獻祭亡靈。

林定邦的長子林文察是林家的頂尖子弟,據林家傳言出生前即有異象,自幼喜歡與鄰童玩戰爭遊戲,不愛讀四書五經,卻對忠臣報國盡忠的事蹟非常有興趣。林定邦死時,林文察年方二十三歲,得知父親的死訊,隨即組織鄉勇、生擒殺復仇人林和尚,並挖出林和尚的心獻祭於其父親墳前。事後林文察成為官府通緝的對象,最後為免禍延家族於是向官府投案。因為林家勢大且進入[司法程序] ,林文察等到重生契機。咸豐四年台灣小刀會亂起,清兵忙於內地太平天國以及小刀會之戡亂,急需本地豪族相助。林文察獲台灣知府孔昭慈以及台灣總兵邵連科以及北路協副將曾玉明等提拔勉其帶罪立功,協助平定北台灣小刀會亂事。自此之後,林文察不僅洗脫殺人的罪名,更因其戰功而嶄露頭角,成為日後清廷所倚重為平定太平天國之亂的勇將。

道光十九年,中國爆發太平天國之亂,林文察因在台平小刀會之亂之資歷,受朝廷徵召率領台勇赴大陸平亂。因為台勇武器較精良且善戰,因此屢戰屢勝,不僅讓清廷對這一支台籍軍隊另眼相看。平定太平天國的大功臣湘軍領袖兩江總督曾國藩曾在奏章中上疏中稱,[閩中健將,群推文察為最] 。台籍部隊一連串的勝戰,讓林文察一路從六品游擊,升任至福建陸路提督,之後甚至還代署水師提督。成為左帥麾下炙手可熱紅人。之後台灣戴潮春亂起,林家也被攻擊,林文察也曾衣錦返鄉參予平戴潮春之亂。林文察成為清領期間,除了前浙江水師提督王得祿之外,可說是出身台籍的最高階武官,整個霧峰林家的聲勢,自開台祖林石渡台墾荒以來,儼然達到新高峰。

但福之禍之所倚,林文察返台後開始遭致政敵尤其是丁曰健以及相關閩官一連串攻擊,參予平戴亂事後,回返內地繼續參予剿太平天國之戰,一代名將竟於同治三年(1864年)與太平天國的會戰中,戰死於福建漳州萬松關。由於太平軍痛恨林文察至極,據說林文察身中數槍而死,死後屍骨無存,甚至無法將之入殮安葬,只能雕一木像、埋其衣冠,是為衣冠塚。雖然林文察死,清廷曾追封太子少保、給騎都尉兼雲騎尉,得襲三世等頭銜。但這些身後虛銜,並沒有為林家接下來的命運帶來幫助,霧峰林家反而陷入了接二連三的不幸之中。

重要發現

林定邦案結案時任台灣知府的孔曰慈,後來接任台灣糧道係肩負為左宗棠籌糧的任務,被視為左宗棠派人馬,因此霧峰林家自始就有[左派]色彩。

而清廷中部對各士族的態度似乎也採[扶持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之策略。

林爽文之亂,林家先祖曾被整肅,林家的宿敵,草屯洪家曾參予平亂並授以軍功。而戴潮春之亂,洪家以及林日晟以及台中北屯賴家等林家夙仇家族共襄盛舉,並順勢攻擊林家。然而部分家族諸如賴矮家以及草屯洪家,戴亂平息後並未被全面清算,甚至還全身而退,日後,還被林文察政敵丁曰健藉用做為打擊林家的民間力量。

結論心得

霧峰林家的興衰每每與政治局勢連結。林氏來台祖林石累積碩大家產,卻因族人林爽文叛清,也遭持魚之殃受牽連忿死獄中,成為林爽文之亂的直接受害者。後代林文察因為報其父林定邦之仇,擊殺仇家林和尚後,向官府投案。在清廷戴罪立功的期許下,率台勇參與勦小刀會與太平天國之亂竟然累功官至福建陸路提督,開啟青雲之路。不過盛極而衰,因為閩官的嫉功牽制竟使一代名將最後戰死沙場,甚至屍骨無存。林家在林文察死後,也因林家的財勢與聲勢令滿人對島內這一新崛起有力之家產生警戒,也因林文察倖進涉入與閩官的流派之爭,林文察最後雖然為國捐軀,不過之後林家陷入可能滅族的重重危機中。

縱觀林家屢屢遭奇禍,黃富三贅言中以流傳台灣中部的楊本縣敗地理傳說做為引子,指楊桂森至阿罩霧時因濃霧蔽日無法一探林家風水地理。不過林氏族人戲稱霧峰林家地理的少祖山九九峰係[豬仔山] 、[無頭山],養大就被殺,因此家族領導人屢屢遭禍。不過我認為與板橋林家等發展相較,霧峰林家所處之地近內山,且屬新墾之地,因為各家族勢力競逐,使得本區糾紛一直就不斷,其中衍生的恩怨也成為林家始終無法避免衝突宿命。

另外林文察因軍功起家,大躍進從階下囚變成福建陸路提督超越以往提拔過他的丁曰健等,似乎也觸犯中國官場的忌諱而不知。尤其是林文察與同樣是搞團練起家的左宗棠相善,因左宗棠在閩浙總督任內大力整頓閩官,遭致多數閩官的怨懟,並屢屢破格提拔林文察,在左宗棠它調後,林文察的[左派背景]也成為其致命傷,閩官對付不了左宗棠,林文察甚至林家全族成為首要鬥爭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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